如果你曾同時去過重慶和瀘州,，又恰好有過從重慶渝澳大橋看向李子壩方向，以及從沱江一橋看向瀘州東北方向的經(jīng)歷,，你一定會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兩座城市竟如此神似。

▲重慶渝澳大橋

在衛(wèi)星地圖上,，這樣的感受或許更為直觀：長江與嘉陵江相遇,，裹挾出狹長的重慶渝中半島，長江與沱江交匯,，則造就了瀘州城區(qū)的江陽半島,，瀘州的管驛嘴廣場簡直就是重慶朝天門廣場的翻版。

▲瀘州長沱兩江在管驛嘴（左）交匯,，恢宏的氣勢盡顯江城風光,，與重慶長江和嘉陵江交匯的朝天門（右）地理位置相似

相距僅一百多公里，重慶和瀘州同為長江黃金水道上的港口城市,，同為巴蜀連接下游的樞紐,，有著一樣的山城，一樣的水碼頭,。

▲瀘州和重慶有著天然的親近感,，建筑風格也有著相似之處。左圖為瀘州福寶古鎮(zhèn),，右圖為重慶塘河古鎮(zhèn)

不論是水利之便還是地貌上的相似，重慶與瀘州都有著天然的親近感,，兩座城市更像是自然造化下的“孿生兄弟”,，瀘州也因此被人稱為“小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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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文化締造“雙城情緣”

地勢上，重慶與瀘州同處我國地勢第二階梯與第三階梯,、四川盆地與長江中下游平原的過渡地帶,，連接川、滇,、黔,、渝；山地與丘陵地貌共同構成了兩座城市自然風景的骨架,；加之同為兩江交匯,，也深刻影響了各自地域文化的形成與發(fā)展。

▲瀘州長沱二江交匯于管驛嘴（左圖）,；重慶嘉陵江,、長江交匯于朝天門（右圖）

一條長江,，蜿蜒出兩座城市的前世與今生，一盆火鍋,，翻滾著兩座城市的火辣和耿直,。瀘州的城市文脈里,，有太多重慶的影子,。

在四川盆地與云貴高原過渡帶上的瀘州,，不只是山水形貌上與重慶極盡相似，這里山巒疊嶂,，極具重慶“山城”氣象,，同時北部地區(qū)江流繞郭,，田疇交錯,，與成都天府一脈相承,。

從數(shù)千年文化傳承來看，介于古蜀國和古巴國文化之間的瀘州,，更是少不了巴文化的影子。巴山蜀水之間,，瀘州人既有剛毅堅韌,、火辣直率的一面,，也有溫和質樸、大度包容的一面,。

《山海經(jīng)》記載：“西南有巴國，太皞生咸鳥,，咸鳥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為巴人,?！?/span>

在古巴國文化中，重慶與瀘州就有了緊密聯(lián)系。公元前316年，蜀國和巴國發(fā)生戰(zhàn)爭,，巴人求救于秦,，秦王派張儀,、司馬錯攻滅蜀國,，還師時順手牽羊滅巴,，俘虜巴王,。

張儀在重慶,、瀘州等地設郡置縣,，將西南大片土地納入秦王朝版圖。長江也成為四川與中下游地區(qū)的主要軍事通道,，從那以后,，秦王朝南伐荊楚，一方面從中原南下,，一方面則從巴蜀沿長江而下,，并最終順利滅楚。

據(jù)《華陽國志》記載,，秦昭襄王時期,，巴人用白竹做的弩登樓射殺白虎，解決了巴蜀之地的虎患,。為了獎勵巴人,，秦國與巴人刻石為盟，給了巴人免除部分田租的福利,，并立盟約：“秦犯夷,，輸黃龍一雙；夷犯秦,，輸清酒一鐘,。”

這也是古文獻中關于巴蜀清酒較早的記錄,。而在《水經(jīng)·江水注》中也有記載：“江水又逕魚腹縣之故陵……江之左岸有巴鄉(xiāng)村,，村人善釀，故俗稱‘巴鄉(xiāng)清’,，郡出名酒,。”

“巴鄉(xiāng)清”釀造時間長,，冬釀夏熟,，色清味重，為酒中上品,?；蛟S這便是巴蜀之人善于釀酒最好的印證了。

重慶的釀酒歷史與瀘州淵源也極為深厚,。

民國時期,，重慶一帶有許多作坊曾到瀘州學習釀酒技術,。

▲20世紀初期瀘州釀酒業(yè)繁盛，圖為瀘州老窖愛仁堂作坊“三百餘年老窖曲酒廠”酒瓶

1906年,，楊氏兄弟成立璧山飛揚釀酒公司,，其主要設備和母糟就從瀘州購回，第一位烤曲酒的師傅也從瀘州高薪聘請,，曲酒工藝與產(chǎn)品香型完全與瀘州大曲相同,。

《合川縣志》記載，民國時期,，朱萬鐘在合川也用瀘州曲酒工藝創(chuàng)洛陽大曲,，后改陽城頭曲。

重慶名酒詩仙太白也是創(chuàng)始人鮑念榮從溫永盛酒坊300年窖池中引進窖泥,、母糟,，聘請瀘州酒師，從而創(chuàng)辦花林春酒坊,，后發(fā)展為詩仙太白酒,。

江北之土沱酒，草創(chuàng)于1919年,，不僅釀制工藝完全仿照瀘州曲酒操作，而且制曲醅窖也是瀘州曲酒衣缽真?zhèn)鳌?/span>

由此可見,，重慶與瀘州自古便有著一脈相承的釀酒文化,，緊鄰的兩座城市也因為地理地貌天然的相似性以及交通使命的重要性而形成了較為相似的地域文化特征。

▲老窖產(chǎn)美酒,，溫永盛酒坊的窖泥和母糟醞釀出了重慶名酒,，同樣歷史悠久的1573國寶窖池群（上圖）則釀出了瀘州名酒——瀘州老窖

當永寧河、赤水河,、沱江與長江匯合之后,，沱江流域的大宗糧食、煙葉,、鹽,，瀘州長江以南滇黔各地的大宗礦產(chǎn)、茶葉和山貨土產(chǎn),，自然地通過河流運往瀘州轉口集散,。

從瀘州碼頭向下游去，嘉陵江與長江相匯的重慶則是更為重要的西進東出的水運物流集散地,。

這種千百年自然形成的經(jīng)濟流向,，使重慶和瀘州逐漸成為蜀地重要的經(jīng)濟文化中心、繁榮的商業(yè)城市和物資集散之地,。

▲兩江相匯,，重慶臨江一岸發(fā)展成為繁榮的商貿(mào)旅游圈,，圖為洪崖洞夜景

史料記載，北宋時,，瀘州就已成為全國每年征收商稅10萬貫以上的26個城市之一,，在四川與成都、重慶鼎足而三,。

進入清代,，瀘州市井就更加繁華，江上檣桅如林,，亙綿十有余里,，城內(nèi)大街上，高豎青石牌坊,，橫額大書“川南第一州”,。

▲瀘州老窖愛仁堂作坊在重慶民族路開設的“愛仁堂名酒總批發(fā)處”（照片拍攝于1941年）

山水縱橫交錯、地形此起彼伏,，商賈夫在這里高談闊論,，文人墨客在這里寫意走筆，交匯出了瀘州與重慶大俗大雅的碼頭文化,。

千百年來,，本土孕育的碼頭文化代表了重慶人與瀘州人最為質樸的山水鄉(xiāng)愁和對美好生活的期待，也因此形成了兩地極為相似的地域氣質,。

豪爽,、耿直、熱情,，在看似雜亂無序的碼頭江湖里,，有著包容萬象的大氣與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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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重慶,，鐵打的瀘州”

在瀘州城東南33公里彌陀鎮(zhèn)大江對岸神臂山上,，至今屹立著一座700年前的古堡——南宋末年的抗元名城“神臂城”。這里山如神臂,，伸入大江之中,，江水自北而南，再向東流去,，江中巨石捍利,，險灘密布，堪稱水上要塞,。

▲神臂城,，又名老瀘州城，位于四川省瀘州市合江縣神臂城鎮(zhèn)老瀘村，因其整體地貌尤如一肢大而長的臂膀伸入長江而得名

而在重慶市合川區(qū)釣魚山上,，也有一座被歐洲人稱為“改寫了世界歷史”的古城——釣魚城,。這座古城峭壁千仞，城墻雄偉堅固,，嘉陵江,、涪江、渠江三面環(huán)繞,，儼然兵家雄關,。

▲釣魚城，原為釣魚山,，位于重慶市合川區(qū)城東北5千米,、嘉陵江南岸的釣魚山上，距重慶市主城區(qū)68千米

這兩座曾經(jīng)廝殺喧囂的歷史名城,，展示了瀘州與重慶這兩座城市在民族危亡之時迸發(fā)出奮起反抗的家國情懷,。

公元13世紀，蒙古軍南下進攻南宋,，南宋合州軍民憑借釣魚城天險,，“春則出屯田野，以耕以耘,。秋則運糧運薪,，以戰(zhàn)以守?！贝蠛姑筛鐕菑姽?，雙方殊死搏斗，浴血奮戰(zhàn),，歷經(jīng)大小戰(zhàn)斗200余次,，最終合川軍民創(chuàng)造了堅守釣魚城長達36年不敗的神話,。

▲釣魚城易守難攻,，地勢險峻，如今留存城墻等眾多古建筑遺址

這一古今中外戰(zhàn)爭史上罕見的奇跡,，最終因蒙哥大汗戰(zhàn)死釣魚城下,，蒙古汗國不得不從歐亞戰(zhàn)場撤軍而聞名世界。

另一方面,，蒙古軍從長江上游順流而下,，試圖分兩路進攻釣魚城，而瀘州軍民為阻擋這一路蒙軍,，拱衛(wèi)釣魚城達36年,，堅守神臂城達35年。

要知道,，被譽為“上帝之鞭”的蒙古鐵騎是十三世紀全世界最可畏的軍事力量,。史料顯示,，蒙軍僅用了五年，便征服了中亞的喀拉汗國和花剌子模國,；用了八年,，征服波斯和幼發(fā)拉底河以北地區(qū)，建立伊爾汗國,。

▲13世紀蒙古鐵騎對外征戰(zhàn)圖

而一向以“軍事羸弱”為后世詬病的南宋王朝,，卻在巴蜀之地的重慶和瀘州合力抵御蒙軍超過半個世紀，留下“天生的重慶,，鐵打的瀘州”的千古美名,。

從軍事地理上看，巍峨的秦嶺是西南地區(qū)隔絕中原的天然屏障,，這也讓位于川南水路要道上的重慶和瀘州的戰(zhàn)略防御地位顯得尤為重要,，“共同屏障西川”將兩地被歷代王朝列為兵家重鎮(zhèn)。

▲秦嶺巍峨,，是西南地區(qū)隔絕中原的天然屏障

抗戰(zhàn)時期,，瀘州人曾用船運車搬,、人抬馬馱的方法,，將抗戰(zhàn)將士、軍糧軍餉送往前線,，將寶貴的工廠設備運回瀘州,，書寫了一段比敦刻爾克大撤退歷時更長，更加驚心動魄的歷史,。

▲瀘州的太平古鎮(zhèn)是國家4A級旅游景區(qū),、國家歷史文化名鎮(zhèn)、全國紅色經(jīng)典景區(qū),。古鎮(zhèn)內(nèi)保存有大量紅軍生活,、戰(zhàn)斗的遺跡，長征街,、勝利街兩條老街上,，作為紅軍各種駐地而被列為文物保護單位的有256處

據(jù)當時的軍事委員會水陸運輸委員會、國民政府軍政部船舶總隊主任盧作孚先生在川江搶運時記錄的一段話：

“那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逐漸占據(jù)了主動,，兩岸全是衣不蔽體的纖夫，一船一船地拉著,，兩岸的燈光照著裝貨,、上船，徹夜映在江面上?！?/span>

▲”船王“盧作孚及其創(chuàng)辦的船運公司“民生實業(yè)”

“岸上每數(shù)人或數(shù)十人一隊,，抬著沉重的機器，不斷地吼起號子,，往來的汽笛不斷鳴叫,，與上水下水的木船相會而過，打個招呼,，輪船減速,，木船加快通過，江面,、江岸,、水上,、河邊的呼聲,、吼聲、號子聲匯成了一支極其悲壯的交響曲,，船工們團結一心抗戰(zhàn)搶運,，凝聚成中國人民動員起來打倒日本侵略者、還我河山的巨大力量,?！?/span>

一方面是川江水運、川滇運輸線的樞紐通道,，一方面拱衛(wèi)陪都重慶,，讓瀘州成為抗戰(zhàn)的大后方。

可以說,，洶涌壯闊的長江水,、厚重而又激越的川江號子塑造了重慶、瀘州沿江子民極為相似的外柔內(nèi)剛,、細膩而又熱烈的文化性格,。

▲兩地細膩而又熱烈的文化性格體現(xiàn)在飲食上，瀘州,、重慶均鐘情于“辣椒+火鍋”的組合

他們溫和質樸,，他們剛烈昂揚,，這也是兩地共同的文化底色和地域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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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水道上的舟楫繁華”

重慶與瀘州如此相似的根基，當然在于川江航道,。

從地理角度看,，川江屬于大型山區(qū)河流，流經(jīng)降水充足的亞熱帶季風氣候區(qū)，徑流豐富,，流量充沛,，多數(shù)河段的航道水深良好。

秦漢時,，川江就有通航的記載,，趁川江的水運之便，這一地區(qū)的先民創(chuàng)造出了諸多社會奇跡,。

唐宋時，全國經(jīng)濟重心南移,，形成“揚一益二”的發(fā)展格局，長江成為成都到揚州的水運交通干道,。自重慶向上游,，瀘州等地也逐漸形成了沿江走廊城市群。

作為巴蜀對外交往貿(mào)易,，向東達海的黃金水道,，川江這條地理大通道在以水運為主的古代，是溝通富饒的四川與長江中下游的水路大動脈,。

物產(chǎn)豐富的巴蜀地區(qū),，擁有京城和全國各地所需要的重要物資。如上文所述,，重慶,、瀘州的碼頭成為上通下達、西進東出的重要集散地,。

▲寸灘港區(qū)地處長江上游，位于重慶市江北區(qū)寸灘鎮(zhèn),，享有得天獨厚的區(qū)位優(yōu)勢和集疏運條件，經(jīng)濟腹地輻射云,、貴,、川、陜四省

重慶屬川東大州，人口密集,，商貿(mào)繁榮,，有著“會川蜀之水,，控瞿塘之上游”的地理優(yōu)勢,。

宋朝時，重慶就是川東交通和商業(yè)中心，合州的造船,、涪州的制鹽,、重慶的釀酒業(yè)都極為發(fā)達,，南宋更是設有酒務掌管重慶釀酒，紡織業(yè)、制瓷業(yè)也極為發(fā)達,。

▲瞿塘峽風景區(qū)

南宋時，長江重慶段“商賈之往來，貨泉之流行，沿溯而上下者,，又不知幾,。”嘉陵江也是“商販溯嘉陵而上,，馬綱順流而下,?！眱山\一派繁忙景象。

瀘州同樣如此,，擁有沱江與長江交匯之便的瀘州,，是川南經(jīng)濟中心,，這里商賈輻輳,，五方雜處,。

瀘州的小市從南宋的草市發(fā)展成“百家之聚”的水陸碼頭,，明清歷代,，馳驛者舍馬下榻小市，官道所由,，人煙以聚，風氣以開,，巨商云集，大戶蔚成。

鹽商、糖商,、米販、茶客集于一市。街下風帆梭織，商貨鱗集,，小市商埠甲于城廂。沱江與長江交匯處的夢仙亭有聯(lián)曰：“白日看千人拱手,，夜晚觀萬盞明燈,?！?/span>

▲瀘州的碼頭，從沱江上游下來的官舫運艘,、商旅之舶,，日夜聯(lián)絡不絕

每日從沱江上游下來的官舫運艘,、商旅之舶,，日夜聯(lián)絡不絕。時有竹枝詞云：“初過小市梅正黃,，市頭百貨咸開張,。臨衢高掛旗一幅，大書川鹽官運行,。區(qū)區(qū)集鎮(zhèn)雖偏小,，客船大賈來行商。四方賣客聚街市,，廣貨賣完買山茶,。”

古往今來,，樂山,、自貢的鹽，內(nèi)江的糖,、資中的糧食經(jīng)沱江運往瀘州碼頭,，又從瀘州轉口運往重慶、宜昌、武漢等地,；金沙江,、岷江的木材、煤炭,，滇東的礦產(chǎn)銅,、鉛、茶葉,、土特產(chǎn),，從永寧河運往納溪下瀘州中轉。歲歲年年,，商賈云集,，市井繁榮。

▲清末,，瀘州館驛嘴碼頭的轉運船

如今,，歷史的煙塵早已散盡，而重慶與瀘州的故事還在延續(xù),。

2003年,，三峽工程通航，川江航道迎來真正的黃金時代,。這條千年黃金水道運輸量激增,，成為長江最繁忙的水運線，進入國內(nèi)最發(fā)達的水運航線行列,，也為沿岸經(jīng)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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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叫她“小重慶”？

瀘州與重慶更深的淵源,，則在酒里,。

民國時期，瀘州酒在重慶就有著極高的江湖地位,。重慶的大多數(shù)酒,，包括最著名的“國民酒家”都主要售賣瀘州大曲酒。

▲1946年,，溫永盛作坊在重慶望龍門,、望龍里新設經(jīng)理處，銷售瀘州大曲酒和橘子酒（左）,；1948年,，溫永盛作坊在重慶市中興路97號再增設直銷點，銷售三百年老窖大曲酒（右）

清代至民國時期,，瀘州老窖前身的36家作坊中有許多在重慶開設有分號：溫永盛作坊在陜西路和大陽溝均開設了分號,；愛仁堂作坊在民族路開設了重慶總批發(fā)處,；福星和作坊直接將坊中子女與重慶經(jīng)銷商張氏家族聯(lián)姻；協(xié)泰祥,、天成生等都曾在今解放碑附近開設了重慶分號,。

▲瀘州老窖博物館里，瀘州老窖前身的36家作坊被列舉并展示

民國35年,，《重慶征信新聞》在介紹重慶市場的物價時,，將溫永盛曲酒是列為酒類中的代表。而在瀘州老窖博物館里,，至今還保存著民國時期天成生作坊寫著“chungking”（“重慶”威妥瑪）字樣的酒罐,。

▲1938年，瀘州老窖愛仁堂作坊主劉航琛在重慶為故宮保存3830箱珍貴文物,，免遭日機轟炸,。【左圖：1937年劉航琛創(chuàng)辦的川康平民商業(yè)銀行,；右圖：2021年拍攝的川康平民商業(yè)銀行舊址 （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民國時期,，尤其是國民政府遷都重慶之后，中國白酒行業(yè)便有“得重慶者得天下”一說,，而譽滿全川的瀘州大曲酒在重慶的影響力,，也足以說明其在全國的地位。

1947年,，《東南日報》在“重慶酒家舊事”一文中記錄了關于重慶的瀘州酒記憶：“在重慶,，小酒館是很有名的，那些雅致的館子掛著‘瀘州大曲’招牌,，這四個字就像‘聞香下馬’的酒旗一樣,，對嗜酒的人有很大的吸引力，每一間小酒館夜里都擠滿了人,，酒桌一直從樓上設到樓下,，又從樓下設到馬路邊，成群的人擠在那些小酒館里,，半斤之后又來半斤地喝著?！?/span>

▲瀘州與重慶的文化交融也體現(xiàn)在墻畫藝術中,，位于洪崖洞棧道旁墻畫中的小賣部所售賣的酒就是瀘州老窖

事實上,，自1915年起,，瀘州大曲酒獲得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獎后，其名聲就迅速傳遍全國,。

《中華文化論壇》刊載,，四川省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肖博士的文章《民國時期四川酒業(yè)的發(fā)展》中寫到,，三四十年代，瀘州曲酒成了重慶及全川,、全國曲酒市場的絕對主角。

▲瀘州老窖博物館展陳的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金獎獎牌

民國38年,，曾有記者說瀘州就是“小重慶”,。

“小重慶”名號的得來，當是始于瀘州酒,，但絕不至于酒。近代以來,，瀘州的革命志士，從普通百姓,，到釀酒工人,，包括以瀘州老窖酒傳統(tǒng)釀制技藝第十五代傳承人溫筱泉為代表的瀘州酒業(yè)人士,，無不為保家衛(wèi)國而奔走,。

▲瀘州老窖溫永盛作坊主溫筱泉

另一方面,，民國時期瀘州的繁榮也可堪“小重慶”之稱。據(jù)1948《和平日報》記者團對瀘州考察的記錄中寫道：“百貨公司廣播著迷人的音樂,，霓虹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馬路上人力車穿梭般奔跑,，路旁矗立各式各樣建筑物，銀行,、錢莊、金號,，高樓大廈,，儼然像一座現(xiàn)代化的都市,，到了夜里,，游人熙來攘往，更顯得熱鬧，‘小重慶’之稱號當之無愧,?！?/span>

▲60年《重慶名菜譜》上,，宴席上擺放的酒是瀘州老窖

1949年的《瀘縣鄉(xiāng)土地理》中講述,，“瀘縣商業(yè)之盛,，冠冕川南”“瀘縣為川南繁要第一都市”,。

一是繁榮,，二是酒好,，便讓瀘州的“小重慶”之名更加響亮。

▲2021年,，在具有百年歷史的重慶湖廣會館里,，瀘州老窖成為一場中式婚禮宴席的主角，瀘州美酒成了加深兩地聯(lián)系的紐帶

百年時光倏忽而過,，如今我們站在余甘渡口,，江河夜景、煙火繁華自然更勝往昔,，比之嘉陵江畔,、朝天門碼頭的風景秀色亦無不及,。

川江之上,，高峽平湖,，天險已成過去,，舟楫依舊繁忙,，巴蜀人火辣、勇敢,、勤勞,、智慧的地域性格已經(jīng)融入兩地文化根脈,。

如今,，成渝雙城經(jīng)濟圈早已帶動起成都和重慶兩座城市的雙向奔赴，作為雙城經(jīng)濟圈的重要組成,，瀘州也正在產(chǎn)業(yè)、經(jīng)濟,、文化等各個領域深度融入雙城經(jīng)濟圈,，努力成長為名副其實的“小重慶”,。

不論是兩千多年前的巴鄉(xiāng)清酒，還是如今名震四方的川渝佳釀,，都足以引得無數(shù)文人墨客、豪杰才俊,、愛酒世人，流連忘返,。